刚一动,就被戚雯按下。
“别乱动。药膏蹭掉了。”
姜婵就这么半支撑着躺在半空,想起来,又被戚雯拦着。
“今夜不用过去了,你先歇歇吧。”赶路这几天,姜婵没睡好,白天也是强打着精神。
姜婵顺势躺下。
戚雯还要回去前头等皇帝,因此不会久留,吩咐了守在这儿的小丫头照顾一二便离开。
临走时,顺便带走了那盒药膏。
姜婵拉着被子躺下,睡不着,放松放松倒是好的。
今日的一切在脑子里飞速闪过,方才那种异样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再次涌上心头。
她轻轻叹口气,心想,她还是看不透戚雯啊。
苗疆来客
秋猎过后,两人似乎重归于好。
这次改变的不只是姜婵,萤时也能感觉到戚雯变了。
戚雯先前对姜婵采取的都是打压策略,现在嘛,亲自出手整治了府中一番后,倒是没人敢对姜婵不敬了。
时间总是飞速流逝,进入腊月,姜婵和戚雯相识就整整一年了。一进入腊月,紧接着就是腊八,小年,一通忙乱之后,也就过年了。
今年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,往后怎么过,怎么办,规模如何,基本就向今年看齐了。
然而今年,来了一些令人意外的客人。
“北辰和苗疆会派使臣?”姜婵有些惊讶地看了戚雯一眼。
北辰位于天齐北边,与天齐接壤,是天齐多年的邻国兼敌人。不说多的,戚雯当年下嫁丹阳,正是因为北辰来犯,朝中无力阻挡,需要丹阳王相助。
皇帝去年登基,北辰本就该派使臣前来。不过因为去年时间特殊,过年又一切从简,于是推到了今年。
真正让姜婵震惊的是苗疆。
苗疆如今处于自治的状态。
三十年前,天齐被北辰、东离两面夹击时,苗疆和丹阳与南月连结,趁机从天齐分了出去,成为一块自治地。
丹阳虽不是天齐的一部分了,但仍然与天齐保持不错的关系,然而苗疆与天齐不往来已经整整四十年。
这回派使臣前来,又是为何呢?
姜婵想不清楚,她对苗疆知道得太少了。仅仅是知道这么件事。
她看戚雯脸色,对方虽然只有一瞬间蹙眉,但仍被她清楚看见。
看来,戚雯也拿不准。
她挑了灯芯,火焰“蹭”地明亮不少。
“殿下不必担忧,许是苗疆想要与天齐结交呢?”姜婵随意说着。
谁知戚雯还真的“嗯”了一声,倒让姜婵没想到。
到了过年这天,戚雯带着姜婵早早进宫。
仍旧先去了华清宫。
姜婵和听兰未语泪先流。姜婵还好,主要是听兰。
她擦了泪,不好意思地笑笑,拉着姜婵说话:“姑娘,你……你最近好不好?您又瘦了。”
上回见,还是五月,这都将近八个月了,其中发生了太多事,加上心境变化……
姜婵笑了笑,到底没说这些。只是细细看了听兰,同她说些话。
如今也就只有听兰能陪她说几句话了。
两人见面不易,也都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。
屋子里,皇后和戚雯说话,无意间瞥见两人一眼,心道,果然如嘉宁公主所说,戚雯对姜婵确实不错。
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,她并未表现出来,仍旧笑着听戚雯说话。
没过多久,几人一同前往太和殿。
后宫如今只有皇后,依着戚雯的意思,以后宫宴华清宫不必单办,叫皇后同各位女眷也到太和殿参加就行。
反正太和殿够大,不必担心坐不下。
戚雯的坐席仍旧在皇帝下首一点点,她才坐下没多久,就发现今日的姜婵似乎有些奇怪。
准确来说,是来到太和殿以后的姜婵有些奇怪。
她看了一圈,微微蹙眉,压低了声音问:“怎么了?”
姜婵俯身,避开一旁的目光悄悄道:“从我进来,那边一直有人在盯着我。”
戚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正是苗疆来客的位置。
她的眉头蹙得更深了。她微微侧身挡住姜婵,见那边的目光仍然没有移开,心中不悦。
姜婵见她这样,下意识的,唯恐戚雯当场质问,拉了拉戚雯的袖子:“殿下。”
戚雯回头,脸色倒是好了些:“怎么了?”
姜婵不说话,轻轻摇摇头,嘴角含笑地看了她一眼。
戚雯秒懂,更是不悦:“怎么,怕我找她们麻烦?”
姜婵暗道一声坏了。
但是话在跟前,她也不能就这么冷着,连忙道:“不是不是,当然不是,殿下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人麻烦。”
“我是想说,她们看我的目光并没有恶意,倒像是……”姜婵说到这里也犹豫了一秒,不知道自己是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