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今文跟着帝玄离开了,零人在意这件事,就连陆慕见帝玄离开也是急忙跑到暗一身边:“陛下把马赶跑做什么?”
他不明白就四匹马,帝玄竟然还将马放跑一匹,还有她那脏死了的外袍。
明明是干净月白长袍,结果不到半天就成血衣了!
没话说,他都不会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这年头皇帝难,做臣子的也难,穿成谁都恼火!
陆慕下意识紧了紧眉头,有些不满,就帝玄那脑回路,他想不明白。
“主子应该是给她们警告吧。”暗一侧头看了一眼马跑进去的树林,又提醒陆慕:“主子做事,我等不能置喙。”
更不能怀疑。
陆慕跟这个恶毒女配的顶级狗腿子实在不能相处,他简单糊弄了一下跑到隐羽身边,蹲在一旁看水里的游鱼。
另一边,帝玄将人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帝玄懒懒靠在树上,低头摩挲腰间的佩刀。
她之前就是用这么一把刀划伤自己的手,为了救他。
陆今文眸光暗闪有些莫测,看了一眼忙收回目光,讷讷道:“陛下,您的手还好么?”
他又抬眸看着帝玄,眼中一片复杂。
手?
当然是好了呗。
帝玄不以为意将自己手伸到他面前,掌心对着他:“放心,很好。”
陆今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唇瓣颤动低声呢喃:“不对,这不对……”
“什么不对?”帝玄不明白他的意思,上前拉起他的手。
半个时辰前还在无情杀敌的白皙矜贵的指尖,此刻覆在有些丑陋的手上。
良久,帝玄放下手,面上带着疑惑,看到陆今文有些不在状态她还是没有说出来,拉着人往更深处走。
她的确把不到陆今文的脉象,可是她之前找陆慕试过了,这不是她的问题。
帝玄拉着人慢慢走着,眉眼间有些复杂,许久她将人一把按下,两人坐在一块巨石上。
“所以,能告诉朕,发生了什么?”
帝玄看着他,一双凤眸微微上扬,深情不自知。
陆今文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耐心侧头看他,最后陆今文败下阵来自己将脸别过去。
声音颤抖,像是害怕:“陛下为什么救我,我不重要的……”
若非他,陛下就不会离开华京,也不会遇到这些埋伏的人。
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,他只觉得一片悲凉。
好不容易能够重来一世,他又中了剧毒。
仿佛上天都觉得他这种人不配重来,所以没必要救他。
陆今文心上涌起一股对自我的浓烈厌恶,他终于愿意看帝玄,红着眼睛,短短两日他的脸就瘦削不少,下巴尖得可怕。
为什么救他?
当然是重要了,帝玄不知道这人到底发生了什么,余光瞥到不远处一丛丛绿绿的野草,她起身朝那边走去。
她回来时手里抓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绿色草编小螳螂,她顺手递给陆今文,语气有些不自在:“不论发生什么,没什么不重要的人。”
她坐下,看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:“你也很重要,朕还需要锦渊阁的助力呢。”
见着那只螳螂,陆今文眼中闪过亮光终于不再是一片暗淡,伸手小心翼翼接过来。
低头看着与记忆中一般无致的螳螂,陆今文心下大惊,双手有些颤巍巍。
轻嗯一声,陆今文紧紧握住右手,试探问道:“陛下,您怎么会这个?”
懒懒瞥了一眼陆今文左手手中栩栩如生的绿色小螳螂,帝玄也有些怀念:“这个啊,朕以前学了不少能哄人的东西。”
陆今文唇角好不容易起来的笑意有些僵硬,但下一瞬他听到年轻帝王有些含怨的话。
“那会朕还是太子,以为母皇不喜欢朕是因为朕不讨喜,就学了这些不入流的玩意。”
原主后来再没见过自己的母皇与父君,民间传言帝君情深,的确是这样。
原主的父君眼里只有先帝,丝毫没有她这个女儿的影子。